TA的每日心情 | 擦汗 2025-1-24 09:05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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签到天数: 2402 天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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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2/01/28 16:37 新浪文化 $ T$ O! V9 K0 }: ~* g* d
作者:文嚎 . @- `& v. c, {
几年以前,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。每到课间就喜欢和其他男同学一起歪在教室外走
0 R; _6 k7 o9 B9 Z" y: E廊上,背过双手,反扣住栏杆,把自己歪歪斜斜地固定成一个流氓样,然后左顾右盼地
0 a; ?' ]( \3 a- S欣赏过往女生。
" J) U0 W4 T" J 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当初的一些细节:喧闹、躁动、阳光、青春,以及隐藏在这 ) C) {2 n. d4 Q, \
下面的什么。我们看着一个个女生从远处走近,通过我们目光的检阅,然后再走远,有
! z' @4 S/ B$ i3 i' v) |* t$ _时甩甩头发,扔下一个“哼”,这时我们就会展开评分讨论,分成很多项,样貌、身材 ! J0 w9 v: g5 i5 w& ^/ e/ V7 T
、气质什么的,每个人都评,然后把数据交给一个人汇总,然后算出平均值。如果该女 ; U! s F2 [0 i9 `' e- O
生哼了一下,就要在最后的结果上扣一分,如果是白眼只扣零点五分,但如果又哼又白
0 Q# r* m7 X8 Y2 U. z' s眼,就要扣掉两分。这就和八块钱一件的衣服,十五块钱可以买两件是一个意思。需要
/ z. B% H. g: h0 L' l' ]; _3 c" c说明的是,当时负责数据汇总的哥们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,心算比我按计算器还快,后
0 L) v" x9 C2 b3 }来高考数学是满分。而我在评分中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白看许多书,常常是这么说的:“
0 I9 U }$ b8 ~- T0 p在他(随便指一个评委)的基础上各项减三分算我的。”由于这个原因,我的评分总是废
$ m4 n+ J% X( _! t; \' C; R票,作为最低分要给去掉。 0 U! L0 p0 `" q: J% ]2 i9 u, W
这样的日子很无趣,当年我们就在这样的无趣中打发光阴。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惊心 0 w( Z' }/ h6 @; e& Y
动魄的日子到来,开始我们以为那是高考,七月七日开始的高考。但后来我才知道,我 / g$ V$ T, t& p2 K- C: E- V
的那个日子提前降临了,据说那叫爱情。 3 q8 j, G- B4 J" V, Q, \# O% Q5 h; w
后来我上了大学,和不同的女朋友去过不同的湖光山色,每当我们坐在一起,她把 2 O, _# [5 u' H; f: B
脑袋搭在我肩上,两个人默默无语时,看着夕阳入空山或是碧水中的一方金鳞,我就会
4 q( B- f# A ~想起当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暗想:那就叫爱情吧。每想到这里,我就会心跳加快,
: Q, f9 J1 ^& U2 X9 x5 C! ?6 Y) z如果当时的女朋友足够敏感,她就会抬头,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了,好几次遇见这样的
" Z0 X7 M& X5 L! u" z- L6 f事我就DOWN掉了,什么也说不出。
3 Z% p- z: E3 m B1 B 我的爱情始于当年的一个下午,在此之前,我和其他走廊上的男生一样,无数次地
$ n5 @4 y; @0 n5 Z9 X. c5 h7 i爱过从我们眼前走过的各班班花,但这些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印像及影响,所以我可以说 % C* ?7 ?$ [! v1 d
在那以前的都不算,至于那个开始的下午,我可以向你作这样的描述。 6 _) u. x& F. F$ I
那一天,也许是夏天,我们班刚刚考完数学,大家做题目做得满脸彤红,出教室透 # p* G _) K% x5 s! U9 T
气。几个男生红着脸歪在走廊上,光看脸,很象是黄土高原上的居民。当然对此我还有
- |. ~# S& n- F" `( l一个比方,那就是我们一干哥们脸红得象猴腚,好象刚从录像厅里看了毛片出来。
- G9 R: B5 q; d) Z 此时的阳光足够温暖,用来保持我们脸上的颜色。我们解开外套上的拉链,让阳光
/ M) }" J& D/ f: o O, z) x0 t4 t和暖风在我们的背上,把年青的胸脯留给走廊上的过堂凉风和来往女生的目光。这个时
# g, ~ i. w) X候,一位娇小的女生走到我的眼前,草绿色的T恤,银灰色的外套,裤子是什么颜色,抱 8 T- o5 d3 [# Y3 K* G
歉忘了看。 : _. n# X* m; T0 I
不知是她的T恤太大了,还是她太娇小了,当我的目光顺着她的领口滑下时,发现她 / t. Y# b3 r% d0 D* P1 z' A' d' u/ A' c
胸前的领口折叠了一大块,形成了一个凹陷露出很白的皮肤来。这个突然的凹陷让我整
3 ^* ]) R8 R) r个人跟着往前猛倾了一下,差点栽倒。幸好别在身后栏杆上的胳膊帮我保持了平衡,但 * A( K4 Q# _4 G+ R9 g
经这么一扯,我的胳膊又很疼,当时却没觉得。
$ ]9 k; X- u* o5 i 当时那个女生走到我眼前的时候停了一下,大约有一秒或者更短。当时她迎着太阳 / k: C6 C- I% n8 l' G! X. J/ E
抬起下巴往我这边看了看。那些年我读了大量武侠书,马上想起一把宝剑出鞘时光芒夺
, b! i* }; _( T4 @- e人的情景,然后身心俱震,有如电击----后来我不看武侠改看黑手党,果然看见西西里
, Z1 _3 o% q8 p4 [人管这个叫“晴空霹雳”。 4 K: n# A9 K" |
很快,那女生走掉了。我的爱情也跟着结束了。到最后,我一直都没明白那女生往 ' E" w& f3 g3 t
我这边看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后的操场,单从情感出发,我当然希望是前者,但理智 9 J' \* L+ U: u
的分析又告诉我,实际上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从那个女生的角度出发,看到我也是没
, ^9 F' y8 q" s$ N' o4 \办法的,好比看日食,我们都得不可避免地看到月亮。 $ h0 M" H7 ^9 v; u- n( O4 ~; W
总结到这一步时,我就非常后悔当时把外套拉开露出了有几个烟洞的破毛衣----我 & g( W1 J9 x @7 v
这个月亮当得太不称职。 ) a( z3 `7 \' ?( G
我的故事到这一步就可以结束了。如果你觉得这个不算,硬找我要一个结果,我可
' i) [; f$ a, J) I5 l v |以给你一个,那就是在高中最后的一次年级联欢会上,我又遇见了那个女生,而且当时
2 Y) r! `7 S) a9 ]" s7 m9 F' L有幸和她坐在一起,交谈了几句。我问了她当初在走廊上是不是和我见过面,她说她好
, S" W1 p: m7 k K4 ^6 r象给忘了。然后我又问了她要考哪个大学,她回答了。于是我再无话可说,只有呆在原
& i; \7 o0 A- @5 z/ }8 s1 i. X地拼命看表。
% e7 W. E# }- |( F1 B 我在高中阶段的第一次爱情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我和那个女生最后一次说话是在 % ^! Q) o. Z w+ ?9 b
高考过后一年,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里读大一,也就是两年前。那时是一个傍晚,我们
. |/ h4 H: f4 A6 {一起坐在城市广场的凉地上,她帮我数我的裤角上倒底有多少个烟洞,一边数一边说当
" y- k' \& J1 [初在高中的走廊上,她看的就是我,我笑。说这个话的时候她低着头,专心致致地数着 # {8 m0 B" D; D M8 J
数,长发垂下去遮住了她的脸----当年她是留的短发。
~2 b+ |2 Y8 b% ^9 r 再往后,我们散了,又在学校里见过几次,不过略一点头,不再说话。后来,她因
0 f) h8 Q- Y% u3 \! x家中的变故,中止了学业----听说是去了上海。
8 Q5 ?. q$ P. [# u 现在,我在一家报社做兼职,不论冬夏,都穿得很整齐,西服的扣子虽然还时常敞
! @+ q# b5 Z$ u! K6 `4 w开,但里边却是一件崭新的羊毛衬,下边,是一条笔挺的,没有一个烟洞的西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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